华特气体董事长石平湘： 30年奋斗求解中国制造“气短”之痛

■ 编者按

(资料图)

佛山市南海区地处珠江三角洲腹地，是珠江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也是中国近代民族工业的发祥地之一，素有广东“首府首县”之称。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南海开创了远近闻名的“南海模式”，创造了跻身广东“四小虎”的发展传奇，一举成为珠三角制造业重镇。

记者走进南海调研发现，近年来，一大批制造业隐形冠军在南海集聚发展，科技创新力量处处涌动，“全国隐形冠军之城”强势崛起，在全国乃至全球市场的话语权不断提升，成为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一个新地标。

华特气体董事长石平湘：

30年奋斗求解中国制造“气短”之痛

工业气体被喻为工业的“血液”。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工业气体需求井喷，但一度供给跟不上，高端产品又依赖进口，中国制造曾经面临“气短”之痛。

华特气体30年从事工业气体的研发生产，坚持科技创新，一路向着特种气体、电子特种气体等高精尖领域进发，终成国内电子特种气体领军企业。

千帆阅尽犹不悔，百战归来仍坦荡。75岁的华特气体董事长石平湘在接受记者专访时，回顾了企业从零起步成长为全国隐形冠军的历程，分享了他一生专注一事的感悟心得。

● 本报记者 彭勇 武卫红 张兴旺

30多年只争一口“气”

已是古稀之年，石平湘仍精神矍铄，一言一行，谦逊而温润。回首往事，侃侃而谈，神采奕奕。

40多年前，珠三角大地厂房林立，机器轰鸣。作为广东改革开放“四小龙”之一的南海，“户户点火、村村冒烟”。一夜之间，工业气体需求急剧增长，“缺血”成为不少工厂面前的一大难题。

当时，石平湘还是佛山市二氧化碳研究所一名工作人员，经常看到工厂为此一筹莫展。几年后，在佛山市科委工作期间，一位专家一句“中国的化工人是吃素的吗”的气话，再次深深震动了石平湘。“落后就要挨打，很羞愧。”石平湘说，“减少这个羞愧就是我的责任。”

作为伴随着新中国成长的一代人，石平湘心中有着深厚的实业报国情结。改革开放之后，国家对科学技术日益重视，制造业开始飞速发展又需要大量的工业气体。通过长期观察和思考，石平湘决定投身实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人生价值。

1993年，怀着“科技报国，实业兴邦”的初心，已经45岁的石平湘毅然丢下“铁饭碗”，一手创立了广东华南特种气体研究所。

通过苦苦摸索之后，石平湘研发出了首个气体产品——氩加二氧化碳，并成功站稳了脚跟，随后又切入特种气体领域，陆续研发出一款又一款产品。

从当初只有一种产品，到如今200多种产品，华特气体自主生产的气体产品广泛应用于集成电路、高端装备制造、LED等各个工业领域，出口50多个国家和地区。

摘下“皇冠上的明珠”

进入21世纪之后，转型升级浪潮开始在珠三角地区激荡，电子信息、半导体、生物医药、新材料等新兴产业蓬勃发展。作为工业气体中的一个新兴门类，特种气体需求迅速爆发。

在工业气体领域摸爬滚打几年后，华特气体将目光瞄准特种气体领域。1998年，石平湘带领一帮人义无反顾走上特种气体自主研发道路。“中国必然从制造业大国向制造业强国的路径来发展。制造业越强，对气体应用的要求就越高。”石平湘说。

作为特种气体最高端的一个领域，电子特种气体被视作“皇冠上的明珠”，广泛用在半导体、显示面板、光伏、LED及其它电子产品的生产过程中。在半导体材料行业，电子特种气体更被称作“芯片血液”。“在泛半导体制程工艺中的刻蚀、清洗、光刻、外延、离子注入等核心环节，电子特种气体是必不可少的关键材料，对元器件最终的性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石平湘说。

据介绍，电子特种气体行业具有技术门槛高、认证周期长、资金投入大等特征。西方发达国家工业气体很早就在全球形成垄断地位，国内电子特种气体市场也已被德国林德集团、法国液化空气集团、美国空气化工产品公司等国际巨头占据。

相比之下，我国电子特种气体工业在上世纪80年代才刚刚起步。虽然近年来持续快速发展，但由于技术积累时间较短，在产品性能与生产规模等方面尚存不小差距。

“有的进口电子特种气体一公斤就卖几万元。”石平湘说，“既然要做气体，就一定要造中国人自己的电子特种气体！”

虽然前方艰难重重，但遵从科学发展的道路、按规律办事的心得和经验给了石平湘不少底气，也成为华特气体不断取得研发突破的关键。

石平湘说，华特气体任何一个产品的创新都是首先从市场出发，重点调查这个产品在国际市场和发达地区的历史、现状以及行业人士的看法，然后根据国内和当地的情况来全面分析。有了长期和充分的市场调查作为支撑后，再进行研发。“了解规律之后，再根据规律办事，成功的几率就高。”石平湘说。

与此同时，华特气体长期的技术研发积累优势再次体现了出来。从生产工业气体开始，华特气体就将所有的工艺、数据进行整理保存，将这些数据用在新产品研发过程中，不仅减少了犯错，更大大缩短并降低了研发的进程和难度。

水滴石穿，绳锯木断。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反复尝试，华特气体先是在医疗市场上站稳了脚跟，随后又率先打破了极大规模集成电路、新型显示面板、高端装备制造等高端领域气体材料的进口制约，成功填补了国内空白。

目前，华特气体已成功实现了对国内12寸集成电路制造厂商超过85%的客户覆盖率，并进入了英特尔、格芯等全球领先的半导体企业供应链体系，产品出口到全球50多个国家和地区。

不仅如此，公司多款光刻气产品通过了全球顶尖的光刻机设备制造商荷兰阿斯麦和日本GIGAPHOTON株式会社的认证，成为国内唯一一家通过这两家公司认证的特种气体公司。

“0.0005%”的不舍追求

到2017年，华特气体已发展成为国内电子特种气体行业领军企业，被南海区工商联认定为全国隐形冠军企业。

2019年，华特气体在上交所鸣锣上市，成为佛山和我国气体行业首家登陆科创板的企业。在石平湘看来，上市更是华特气体新的起点。“一定要耐得住寂寞，沉得住气。每天都提升自己。”石平湘说。

厚积而薄发。公司自主研发生产的全系列高纯氟碳气体产品纯度达到99.9997%，从外企手中夺回国内六成市场；乙烯产品纯度从99.999%提高到99.9995%，以0.0005%的优势打破了进口产品的长期垄断；高纯氨气纯化程度达99.99999%以上，彻底打破国外技术垄断，一举夺得广东省专利奖金奖。

更难得的是，在高纯碳氢、高纯含硅气体、高纯三氟化氯等重要产品研发方面，华特气体再次取得突破。截至2022年年底，公司主持或参与制定1项国际标准、48项国家标准，6项行业标准和11项团体标准，获授权专利182项。

近年来，在我国电子特种气体市场规模快速增长的同时，科技攻关进程也在不断加速。据国际半导体产业协会预测，到2025年我国电子特种气体市场规模将达317亿元左右。平安证券研报表示，随着国内头部特种气体企业技术不断突破，纯度日益提高及产品矩阵不断完善，产业发展空间有望进一步打开。

科技报国，实业兴邦。为了这个梦想，石平湘坚持奋斗了30年。未来，华特气体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我们始终相信科技兴国，更坚定看好中国制造业发展前景。”石平湘说。